罗宝萱二三事
□张小新
罗宝萱(1913—1951),和平热水镇人。民国25年(1936年)考入中山大学读书,在校期间积极参加抗日救亡运动,后因家贫休学返家。翌年参加由罗响等组织的抗日救亡宣传队,开办农民夜校,建立抗日自卫队,组织农会,并协助农会开展减租减息运动和反夺佃斗争。1938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为和平县早期共产党员。历任热水乡乡长兼东华小学校长、中共和平县委宣传部部长、紫金县参议会秘书、博罗县民主政府政治科科长兼横河区委书记;新中国成立后,任和平县首任宣传部部长,并兼和平第一中学(今和平中学)校长。1951年7月病故,后被追认为革命烈士。罗宝萱同志的一生虽然短暂,但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奋斗的一生,是为共产主义事业忘我奉献的一生。
一个秋天的清晨,太阳在东边的山顶上露出了半张脸,染红了一大片天空。勤劳的热水乡的村民们正在田地里忙活着。
“娘!娘!”罗耀南在田埂上大声地呼喊着。
“耀南,早饭做好了?”罗耀南的母亲站直了腰,用沾满了泥土的右手轻轻地敲着腰回应着。
“娘!不是,不是,是我们家里来了一个人,是我不认识的,没有见过的。”
“耀南,他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耀南母亲警惕地四周望了望,小声地问道。
“娘!不像你说的白狗子,不像坏人。”耀南也小声地回应着。
耀南母亲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缓缓地跨上了田埂说:“走,跟娘回去。”
远远地,还没到家门口,耀南的母亲突然丢下了肩上的锄头,捂着嘴小声地抽泣着,拉着耀南的手快步地跑向一个穿着一身蓝布长衫、头发稍显凌乱的男人。那个男人很黑瘦,脸上挂满了疲惫,但是眼睛却炯炯有神,他久久地望着耀南的母亲,擦了擦红红的眼睛说:“孩子他娘,你受苦了,这是我们的孩子耀南吧。”
“耀南,叫爹,快叫爹,你不是常常问我爹在哪里吗?这就是你爹,快叫!”耀南母亲用力地扯着孩子的手说。
耀南却低着头,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不开口。
“孩子他娘,不急,说起来都怨我,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咱的娃都长这么高喽!”
这个耀南的父亲正是被通缉的罗宝萱同志,这次回来是受组织的安排,回乡参加罗响等组织的抗日救亡宣传队。由于长期在外忙于革命工作,已经好几个年头没有回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识父亲了。
(罗宝萱(左)与战友合影)
1943年春,和平县民国县长曾枢亲率县警窜入热水抓捕罗宝萱及其他革命同志,得到消息的罗宝萱他们早已转移,所以曾枢他们扑了个空,恼恨不已的他,就把罗宝萱的父亲抓到了和平县城关押起来。因为罗宝萱父亲本就身子弱,加上担心儿子罗宝萱的安危,在牢里一下子就病倒了。县长曾枢担心罗宝萱父亲死在牢里,一个星期后就把他放了。由于在牢里受尽了各种折磨再加上疾病发作,罗宝萱父亲回到家里不久就去世了。而狠毒的曾枢则设下了毒计,派兵在罗宝萱家周围埋伏起来,计划趁罗宝萱回家奔丧的时候实行抓捕。作为客家风俗,父亲去世,做儿子的离得再远也必须回家奔丧,披麻戴孝,要不一辈子都会被乡亲们戳脊梁骨,抬不起头来。罗宝萱得知父亲去世,伤心欲绝地准备回去奔丧。在这紧急关头,在和平县城工作的一个地下党同志获悉了当局的阴谋,冒着生命危险把曾枢设下了毒计这个消息及时传递给了党组织,党组织知道情况后马上派人在罗宝萱回家的路上把他拦了回来。罗宝萱同志在党组织的帮助下又一次化险为夷,但是没有赶回家见上父亲最后一面却是他一生的遗憾。
1946年秋,鉴于罗宝萱同志肺结核病情日益严重,党组织安排他到香港治病。但是一心为了革命事业的罗宝萱同志在病情未愈的情况下坚持要求继续工作。党组织遂安排他出任香港新界委员,负责党的组织工作。1948年底,罗宝萱返回九连地区组织武装斗争。1951年6月,罗宝萱同志终因病情发作而与世长辞,年仅38岁。为表彰他生前为革命立下的功绩,中共和平县委特别授予他革命烈士的光荣称号。
英名垂青史,肝胆昭千秋。罗宝萱的一生虽然短暂,但他的革命精神,将成为我们永远的精神财富。